泓法战队：律师为什么要为坏人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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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树涌、徐晓杰 广东泓法刑辩战队

2018年年底，当我来到广信君达泓法刑辩战队面试的时候，洪律师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为坏人辩护？”我当时的回答是“律师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辩护是为了实现程序正义。任何人在未经审判定罪之前，都不得被确定为有罪。所以他们也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坏人。刑事辩护律师是刑事诉讼程序中的重要角色，他们为辩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审判前和审判阶段的法律上的帮助，控方是专业的公诉人，如果失去辩护律师的帮助，控辩双方将会出现可怕的失衡状态。而作为法律共同体的律师，他们会在在审判前做好准备，在庭上尽力为委托人辩护，这就是他们追求的是至高的正义——程序正义。”

对于这个问题，随后我在一场讲座上，听到洪律师从另外一个角度给出了答案。如果你是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本人，或者亲人，你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呢？律师和医生一样，在他们眼里不存在“好人”和“坏人”，只有法律和证据，维护委托人的权益是我们律师的天职。律师和公检法一样是刑事诉讼的参与者，我们和公检法一起维护法律的尊严，让该坐牢的坐得明明白白，让不该坐牢的人早点出来。

我认同洪律师的观点，的确辩护律师可以帮助无辜的人早日重获自由，即使是真的犯罪了，他们也应该被事实认定者依据证据和法律来确定刑罚。刑事诉讼法赋予他们的辩护权和获得辩护的权利也应该得到保障。 我很喜欢《我的一个司考朋友》里面的一句歌词，“半生信仰寄托在卷宗，数载拼搏践天下为公。” 我们法律人的追求是法治天下，天下为公，我们作为律师也在努力依照习近平总书记的依法治国理念中的“让每个群众都在司法中感受到公平与正义”，我们的努力目标就是一起推动社会主义法治建设的进步。

法律剧《legal High（胜者即是正义）》，也让我对这个问题有了新的思考。这部剧里面有两个有意思的案件。

第一个是小黛和古美门最开始合作的案件，小黛想要帮助加油站员工坪仓摆脱杀害经常辱骂他的站长林田的嫌疑，而获得无罪判决。古美门律师通过收集被告人的良好的品格证据，并通过证明日本警方的刑讯逼供的行为成立，而成功排除本案的关键定罪证据——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供述。最终，坪仓因证据不足，而被判无罪。古美门对黛说，我们不是神，委托人因为检察厅的证据不足而被释放，这就是法。的确，客观真相一旦发生，就几乎不能100%重现了，我们法律人努力还原的是法律真相，按照刑法和刑事诉讼法的要求，我们区区律师穷尽自己的能力，为委托人维护合法的权益，这就是我们律者之道，这就是法，这就是我们追求的正义。

第二个案件，就是 “恶女”安藤贵和杀夫案，这个案件的女人公曾多次结婚，她的每一任丈夫均在婚后意外暴毙。她不断通过继承亡夫的遗产和作为受益人领取保险金获得了巨额财富。本案，按照剧中设定，安藤这次是真的无辜之人，为了保护可能是真正投毒凶手的皋月（安贵的女儿），而选择在二审的过程中承认自己有罪，而庭上庭外旁听群众都呼吁判处安贵死刑。在这个舆论的高压下，古美门和黛还是根据保姆的证言排除了本案的唯一物证——毒药瓶，剩下的证据多为间接证据，证明安藤杀人的证据没有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安藤最终得到无罪判决。

我们有上帝视角，所以清楚本案安藤是真的无辜之人。

本案案情错综复杂，甚至连委托人都因为个人原因选择认罪并拒绝与辩护律师沟通，这时辩护律师的角色就十分重要了。根据大众从众心理学，很多时候大众有盲从的心理，如果我们只按照舆论去判断有罪无罪，这对整个刑事司法系统来说都是很危险的。舆论很有可能会被人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引导，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此时辩护律师需要更加坚定自己的信仰，自己内心的正义——程序正义，不盲从所谓的“民意”。委托人托付于辩护律师的是他们的自由与生命，这是一份郑重的委托。

我认为，也许辩护律师不能先入为主地去判断自己的当事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要根据证据和法律为当事人辩护，尽可能为当事人争取最大的合法利益，加重辩方在刑事诉讼中的权重，进而有利于达成控辩审三方更为理想的三角结构的诉讼构造。我想，这就是辩护律师的道义。

另外，除了辩护律师，在我们国内，刑事律师有时候也可以为受害者以及受害者的亲属提供专项法律服务，帮助他们完成刑事控告，启动刑事诉讼程序。刑事律师，是一个神圣而又有趣的职业，委托人托付给刑事律师的往往是他们的自由，生命以及他们对公平正义的期待。我想刑事律师竭尽全力查阅卷宗，寻找判例，整理证据材料，多少个日夜的辛苦，只是为了不负委托人之重托，不负内心的法律信仰。

最后，我想对于“律师为什么要为坏人辩护？”这个问题，可能随着我的阅历的增加，我会有更多的答案。然而，从五年前我第一次接触刑事案件到现在，我接触了和我年龄相仿的委托人，也接触了作为半个老乡的湖南委托人，我想可能我办理的每一个案子，对我的委托人而言，那更是他们的人生，我介入了他们的因果，那我一定要尽我所能，在法律的规则下维护好法律赋予他们的权利，这就是我应该要走的路。

律师简介 / Lawyer profile

洪树涌 广信君达高级合伙人、管委会委员、刑事诉讼专业部部长、广信君达泓法刑辩战队负责人

徐晓杰 广信君达实习人员、广信君达泓法刑辩战队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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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信君达泓法刑辩律师战队——